【TH】【Smugbo】夏尔红龙养殖场3
第三话
这个“一”当然是虚指。
终于等到小红龙抱着圆鼓鼓的肚子打起鼾，比尔博心想“茶点管够”的许诺看情形是暂时无法实现了。
他在橱柜里翻了翻，拣出一个大小看着还合适的竹筐，铺进些布料棉絮，停下手想想，又铺了一层金币，小心翼翼地把龙挪进去，小龙迷迷糊糊地哼了一声，爪子拨拉几下，把金币抱在了怀里。比尔博在他头上身上又放了几枚，最后把筐子放在自己床头的柜子上。
以上就是曾经为祸一方的恶龙史矛革落户袋底洞的始末。
黑箭虽然不至于要了史矛革的命，但到底还是对他造成了伤害，最明显的就是他的力量受损，只能维持这样的大小，喷出的火勉强赶得上袋底洞的炉子。这么丢脸的事上档次的史矛革大人才不会主动说出来，不过比尔博显然很快就自发地悟出了这一点。
表现就是他每隔几天就把小红龙捉进浴室给他洗澡。忘记第几次看着湿淋淋的小龙裹着毛巾凑在火炉边哆哆嗦嗦又气场不足的骂骂咧咧时，一股奇妙的感觉忽然打心底涌出来。像是温暖，但又掺杂着别的什么。想想这么一只曾经令人谈之色变的大家伙，现在就在触手可及的地方，甚至可以任由自己把他揉的浑身泡沫，虽然带来了比预料中更多的麻烦，不过预料之中的不耐烦却没有降临。
就如同小时候养过的宠物一样。这未尝不是件好事，比尔博想。
然而在品尝养龙的新奇之前，他必须处理一个重要的问题。
那就是他的龙对于珍宝有增无减的兴趣。
回到夏尔的第二个月，史矛革拥有了一个伙伴，一个他命名为“BILY”的头骨。史矛革抱着它睡觉，没事就对着他一会儿用昆雅一会儿用辛达林一会儿又换成矮人语对着他叨叨叨。
同时比尔博发现自己陷入了财政危机——很简单，BILY是个纯金头骨，小红龙用袋底洞四分之三的金币熔铸成了它。
龙对于炼金术和熔炼铸造这些东西无师自通，不过霍比特人就远远不同。所以知道真相的比尔博能做的只有冲龙干瞪眼：“赶快把那玩意儿给我，把金币换回来！”
龙小小的身体窝在躺椅里一动不动，两只前爪死死地楼在胸口，用懒洋洋像要睡着的声音纠正他：“是BILY，不是‘那玩意儿’。”
“我只知道它是我的大半财产！”比尔博感觉头顶都要冒火。“赶快拿给我！”
他大步走过去想把头骨夺过来。哦，天知道一个霍比特人能轻易地抢走龙的宝贝的机会是多么难得。然而随着小红龙翻了个身比尔博的脚步又顿住了，那爪子里空空如也。
“我想你应该想到的。”龙低沉的声音里依然带着睡不醒的慵懒：“没有人会轻易地把宝贝暴露在别人眼前。
没错，就连咕噜都知道带着魔戒躲进深山里去。这么想的时候比尔博意识到自己下意识地想去摸一摸贴身的口袋。魔戒在那里安然地躺着。
龙半掀起眼皮瞅了他一眼，在对方转回视线前重新合上。
“而且你的财产并不止如此。还有一个最珍贵的宝物，我想我很快就能发现你把它藏到了哪里。”他翻过来，四爪支撑起身体，背上的翅膀拍了拍。“起火的时候酒鬼会坚持喝完最后一口酒，吝啬鬼会第一个想到他们藏钱的暗格，而母亲会焦急地奔向她们的孩子。唔，需要一个突发事件，这样我就能知道——”
“你要烧了我的房子？”比尔博断喝：“想都别想!”
红龙眯缝着眼瞥向他：“你暂时还不用担心这个问题。毕竟很长一段时间我也需要这间屋子。”
比尔博被他气得胸口直发堵，他瞪着罪魁祸首，后者动了动，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悠然自得地把自己裹进柔软的织物里，仿佛对身后愤愤然的眼神无知无觉。霍比特人深吸了几口气，转身大步向屋外走去。
“你要去哪儿？”躺椅上的龙伸出个脑袋。
比尔博头也不回：“去外头！我需要新鲜空气！”
或许是夏尔的空气格外清新从而使思考都能更加高效，或许是别的什么原因，反正不管怎样几天后那个金灿灿的头盖骨就被巧妙地从红龙那里偷了过来——哦不，换做巴金斯老爷的说法，是取了回来。对此小红龙表示极为不满，考虑到他现在的大小无论如何对霍比特无可奈何，于是他以蜷在窝里背对着比尔博、以及增加他喷小火球的频率来表达他不开心。据袋底洞主人统计，在前几周还只有稀稀拉拉几个烧焦的孔洞的墙上，在他没收头骨的第二天就多了一排，现在已经可以看出那些孔形成了一个龙头的形状，并且这个形状还有不断完善的趋势。
闹不了多久我的屋子就要危险了。他不无担忧。
不过好不容易财政大权重新掌握在手，还是要好好享受下阶段性胜利的美好果实。
